因為疫情造成世界半導體供應不足,對於「世界的工廠」深圳當然也造成很大的衝擊,深圳當地有超過數千家大大小小的硬體生產廠商,著名的華強北也因為疫情的關係停業一陣子。號稱彈性最佳、成本最低、也充滿混亂的深圳硬體生態圈來說,不只是一個疫情這麼簡單。
回到半導體不足的起源,主要從美中貿易戰,華為需要美國供應商的手機產業,突然大量變更原先設計且轉往市場收購原本留在生態圈裡的美國 IC,加上巴拿馬運河事故的世界性運輸危機、中國半導體成為新興顯學後的購併與事故等等,都是造成半導體危機的原因。
如果用一句話解釋,就是「福無雙至,禍不單行」
從 2020 年以來一年半左右,比起汽車或是消費性電子一兩年前就需要做前負作業來說,無防備的小型組裝廠立刻就被影響到。本質來說,還是供需雙方互相交替:原先供給充足的半導體,數間廠商能提供類似功能的 IC 選擇,對於硬體設計來說自由度非常大,只要一個 IC 供貨有問題,馬上切換到另外一個供應商(second source)。不過,在供應過緊的情況下每家都缺貨,現在只能快速挑選一種 IC 而且有可能隔天就說沒貨。
深圳的硬體系統設計公司就是因為疫情的供給缺口,不只是無法準時提供設計圖(IC 規格變更頻繁),半成品打樣堆滿整個倉庫,卻一件都無法賣出。這樣的狀況在深圳還是第一次出現,且有 IC 詐欺業者趁這一波 IC 供給不足,讓供應商付了訂金後就找不到人,這也增加了營運成本等等,亂象百出。
不只是如此,深圳還有另外一個新興行業「半導體黑市」。許多偽造 IC 在半導體黑市流通,有可能買到外表跟真的 IC 一模一樣,卻無法動作的晶片。現今一個硬體系統需要數百到數千個運算單元來說,只要缺一塊 IC 就無法運作,當然也不能出貨,這種缺貨情況對硬體供應商來說是致命的傷害。
「具有彈性設計生產製造的深圳硬體生態圈,在這個危機中已經無法收拾後果,此起彼落的破產與出貨困難危機造成斷鍊的狀況越來越多,可能在數年之中無法回復到原本的水準」JENESIS 藤岡社長說。不管是任何小型的翻譯機或是白牌平板,其實也都支持著世界上數位轉型的一環,持續混亂的現象對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來說,並不是一個好的狀況。
相反的,如果深圳能夠克服這些危機,甚至創造更彈性的商業模型,也不是不可能。畢竟生態系的混亂總是帶有某種程度的休息,然後再創造出新生態圈。此時,深圳是否還是全世界的硬體製造中心,有待持續觀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