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電視台的新聞節目主持人克里斯・海斯(Chris Hayes)撰寫了一篇關於注意力的有趣文章。
他在職業生涯初期就學到了一個關鍵教訓:為了讓節目持續下去,必須吸引觀眾的注意力。他將觀眾的注意力比作推動帆船前進的風—這是一種獨立於船隻存在的現象,若不能妥善利用,就無法推動船隻,航行便無法成功。他需要先確定航行方向(對於電視節目而言,即希望觀眾了解的重要議題),再觀察風向,並運用自身的技術與船上的設備來調整方向,最終抵達目的地。這中間他了解到,掌舵者不能讓船直接迎風,但也不能任由其隨風飄蕩。
事實上,歷史證明魅力、領袖力與廣告產業一直專注於操控注意力,但在現代社會,這種能力的重要性已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。海斯將這種變化與 19 世紀工業資本主義的崛起相提並論:在工業革命時期,勞動力被商品化,工人被迫以時薪出售自己的勞動力。同樣地,在當今社會,注意力已被商品化,人們的意識受到市場的控制。然而,與勞動力不同的是,注意力能在人們無意識的情況下被剝奪,這使問題變得更加棘手。
伊隆・馬斯克(Elon Musk)便是一個象徵性例子。他擁有巨額財富,但最終卻將吸引注意力視為最有價值的資源。海斯認為,馬斯克收購推特(現X)並非純粹出於財務利益,而是為了獲取更多的關注度。那麼,人們真的能夠將注意力放在自己想要關注的事物上嗎?許多人希望將時間投入閱讀、興趣愛好或陪伴家人,但最終卻在無意間將時間耗費在手機的無限滑動中。這種差距正是個人意志與市場對注意力的剝削之間的矛盾,導致許多人產生無力感。
或許這個問題沒有簡單的解決方案,但海斯提出,正如過去的勞工運動爭取到了工時限制與禁止童工的法規,如今也需要制定相關法令規範,以限制對注意力的剝削。這類討論雖然過去也曾出現過,但隨著人工智能的普及,這種論調可能會變得更加頻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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