設計「明治おいしい牛乳」、「金沢21世紀美術館」、「PLEATS PLEASE ISSEY MIYAKE」品牌的著名平面設計師佐藤卓接受媒體專訪,將設計經營的思考模式做了非常多有趣的說明,有些觀點值得多咀嚼幾次,甚至也要親手執行,才能感到設計經營的真實能力。以下是專訪摘錄:
說到設計導入經營思維,大部分想到的第一人就是蘋果的 Steve Jobs ,不過那是特例,大部分的經營決策團隊內,有設計經驗的人寥寥可數。像是我 20 年前設計「明治おいしい牛乳」品牌的時候,明治是先組成一個跨領域團隊,說明為什麼從市場分析的角度來看,設計是個很重要的因素,只要我有問題,團隊就會針對問題去進行訪談、問券調查等等市場驗證。
其實我要說的是,經營團隊有沒有像 Steve Jobs 的人,我不是很在意,只要合作團隊裡有人可以理解「將點子具體化」的過程必須要很多溝通。設計師的工作就是在這些溝通中將點子成形,極端一點的說,即使商品開發團隊裡沒有一位設計師,只要是有辦法做到溝通、正確傳達訊息、理解目標到實現的過程,就等於是有設計思維,跟團隊裡有沒有設計師這個職位一點關係也沒有。
雖然團隊要有設計思維比較好,但我還是強烈感覺到,有設計思維的高層會對事情比較有幫助。高層指的是設計長(CDO)職位,如果一家企業有設計長,能夠做出非常多正確的設計決策,相反的,如果設計部門的主管沒有辦法進入經營團隊,而是放在最下游連結的話,根本沒有辦法產生經營效果。因為,組織也是設計的一環,需要有領導才會讓組織行動,這正是我們努力推廣設計經營的原因。
現在的經營者幾乎都是經濟成長期孕育的創業家,很少有人的背景跟設計有關係,甚至有些經營者不相信設計能夠為企業帶來成長價值,單純當作一門專業工作。這也跟設計師對於解決問題的信心不足,因為有太多設計師是抱著「作品」並非「商品」的心態做設計,這時候需要雙方對於設計的認知能夠達成一致:企業需要的是能夠銷售的產品,並非設計師自言自語的作品。所以,當企業發生問題或是找尋發展方向的時候,也都是往削減成本或是增加技術投資,幾乎沒有人想要投資在設計上面。
這也造成設計師專業等級,許多專業設計師能夠從企業問題到目標轉換成為設計價值,而且合作起來非常愉快,因為能夠理解雙方對於設計品質的要求。如果委託到無法理解的設計師,企業方應該也可以想想是否是沒有溝通好企業目標或是產品定位,設計師也或許需要更深度的理解自己的立場才行。
設計出「讓人感覺到好感」的產品,設計師的工作不只是在電腦前埋頭苦做,可能要去工廠視察,或是需要跟企業經營團隊互相激盪,提出不同角度的問題。例如我在設計企業識別的時候,就會以「到底為什麼喜歡這個品牌」為起始點,消費者回答可能非常曖昧不清,像是從小就開始用了、說不上來為什麼喜歡、或是感覺用的人很多。解析這類曖昧的回答就是我的工作,通常設計就是從這些對話中產生的。
我認為以後企業價值需要設計的地方很多,例如現在常說的持續可能企業SDG、ESG或是其他企業價值,就跟產品包裝或商品開發相關聯,設計師需要理解現今消費經濟的規則,回收材料的設計或是流通的方法。先不要說有些產品如果不用塑料的話,成本會一口氣大幅上升,運送與販賣路徑也不同,讓我們知道減少一克塑料可能就會產生極大的影響。
最後,我想對於經營者或是業務方面的人們來說,設計是工作裡的重要元素,大家都需要理解設計對於具體化的協助方法,而且對於設計師來說,擁有經營邏輯甚至是像上述的永續知識,對設計專業也有極大的幫助。不管經營或是設計,我希望能夠塑造更多設計經營融合為一的人才,未來在工作會找到更多的事業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