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讓中產階級消失?論失落的管理階層

全球經濟的不平等要說是誰的問題,肯定有麥肯錫(McKinsey )顧問公司的名字在裡面,而且可能是第一名。

麥肯錫提供世界前100大企業中的90間顧問服務,而且在20世紀中的表現相當優異。許多世界知名企業在麥肯錫顧問蛛絲剝繭的管理知識中,享受了跟人口成長紅利,業績也十分亮眼。

當企業內部也逐漸了解什麼叫做「經營」,甚麼又是「管理」,也間接催生了企業對於「執行長」職位的需求,並且細分「經營階層」的組織架構。企業給予這些員工相對的教育訓練,在一定的年資與經歷之下就能夠晉升,例如IBM的員工就有 10% 的時間必須要接受這類型的教育訓練。而教育訓練建立起科層式組織架構,讓一般的員工也能做「收發室到經營辦公室」的升職夢想,像是1952 年的財富(Fortune)雜誌報導知名品牌 Safeway 跟麥當勞都有基層員工升到高階經理人的例子,其中 3分之2 都在原來的企業工作了20年以上。

回到現在,由底層往上的升遷卻非常難出現,大部分都是空降管理層,原因到底是什麼?這也就要說到麥肯錫,他們善於操作的「管理」二字。因為同時創造跟毀壞管理概念的「兇手」。

管理顧問的本質

現代管理顧問的工作必須要提高企業經營綜效,所以將多種管理功能集中在高層管理階層(例如CEO或是CFO等),另外將管理工作「重組」,成為細項或是標準作業流程(SOP),以提高生產效率。

人事費用在理論上等於間接費用,於是麥肯錫使用間接經費分析,將不需要的管理階層人類成本節省下來,以求更高的產值與更低的人是費用。但是,減少間接費用的作法,也伴隨著大量裁員,以求大規模的經營效率。像是AT&T在精簡組織之下管理階層的比例從1:5降到了1:30,中間管理職的數量縮小2倍以上,並且產生了許多具有管理職能但非真正的管理工作(例如產品經理PM就是精省的一環)。另外一個例子 是IBM,IBM 大量解僱了基層員工,卻增加了自身 IT 顧問職位,升遷也以業績制並非傳統的年功序列。流行服飾品牌班尼頓也縮減了1500人的基層員工,另外雇用了外包的2500人臨時員工。這些在升遷之路被切除的人才,成為催生Uber等分享經濟的基礎人力,都代表「外包文化」逐漸成為主流。

也就是說,一方面將企業規模縮小,另外一方面又能夠提高產能,也就是既減肥又增加肌肉量的塑身效果,讓這些企業得到好處。由此一來,企業勞工團體的比例從1960年代的3分之1,激減到16分之1。企業大幅削減費用與成本已經成為基本配備的同時,也增加了使用臨時勞力的租賃型企業數量。

經營管理的變貌

在20世紀前半,所謂的「經營管理」,主要是放在增加一般員工的生產力,弱化企業組織幹部的權力。不過,現代經營者的思考邏輯恰好相反,弱化一般員工的生產力,卻極大化經營階層的權力。管理者的報酬在20世紀前半約是一般勞動者的20倍,現在看來高階管理層近300倍的收入比,根本就是不公平的來源。

麥肯錫促進了巨大的經濟不平等,間接造成了美國白人種姓制度的世襲文化,恐怕自己也沒有想過。如果持續「瘦身改革」下去的話,應該還是非常難消弭社會階級的對立吧!

How McKinsey Destroyed the Middle Clas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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